"更何況放任不理一个孩子到前线工作实在有违我作为人为书表的品德,还有的是我需要从你身上了解现在的状况。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吗?"
贝尔缓缓闭上双眸,不打算施加压力,等待少年的回应。纠缠他身旁的师生如伺候猎物的饿狼般也将目光死死地盯着后者。尽管面对了无数的凌厉和凶悍的敌意与迫害也会产生遏止不已的软弱,但少年也坚决不理世俗眼光,只求希望让心中所想付诸实行。
"请来这边。"
学生轻声掷地下了一句回腔,便伸出手握紧贝尔,拉走整个人离去。后者扬起嘴角,流露喜悦满足神情。众人不断在后方继续劝道,却无阻两人辞别的步伐。
为赶快前往目的地,学生加紧其急速的脚步,无力在意周遭的事物,陷入沉默。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沉醉另一件缠人的苦恼而无法开腔,选择一声不吭。贝尔稍稍留神凝望被那个子矮小的男孩身影,便道出他的话语。
"麒祥,为何你还待在这里?我不是说了让你返回二级生的宿舍。"
果然,这一番话终要来到。
贝尔一副毫无斥责之意,只充斥温和的语腔,狠狠地刺入麒祥的心头,不断回响他的脑海。一路而来,他在恐惧不安,担忧终有一天会被眼前的男人问罪,这个不愿望到噩梦,想不到现在毫无保留他显然出来。
"对不起,我深悉自己这样做会违背你的指示,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任眼前一切,不顾而去。还有差点让主任你从人群中丢脸受辱,真的十分抱歉。"
麒祥作出似是而非的答案,一半出于他的实话,一半只是巧妙避开贝尔而卖弄的寒暄。因为他仍愿意待在这里是为帕拉米娅,他希望能拯救陷囹圄之处的她,但愿在这次因她而起的意外,滔滔不绝的人们怨怒火苗未能完全降落她身上之时,仍能尝试挽回一切。
但让贝尔得悉只会招来他的温和谴责与棘心的劝告,作为成人的他务必会认为我是多么儿戏的人。
"所以你就是为了让这女孩得救,则甘愿上场与众人一同迎来受死的风险?麒祥,到底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做是多么愚蠢。
感情用事是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你所抱持的幼稚想法不是救人,而是加害于更多人。况且帕拉米娅的事是她咎由自取,你无需滥好人地踏上这几沉船,因为这一切不是论到小孩多管闲事。 "
若果按他的性格,这一段话语毫无豫问出自他的口中,为所恐惧不安的想象再一次回响麒祥的脑海。
"那么你明知道我为所不悦,为何还要不惜这样做?还有那么毫无防范不带使魔也是什么回事?"
贝尔满脸狐疑地俯视麒祥,不过这只是掩饰,真正的原因早就从对方满载踌躇不决的绷紧神情看透出来,只是他这次没有借着板起训导主任的老师担子而无情地揭穿他的疮疤,也没有威严地唬人惩戒,而是安静平淡让他坦白从宽,脸色挂上一抹忧愁。
"因为我还有不可以退下来的理由,不能让任何事物阻挠,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
当这一句落下时夕,贝尔愣了一下,犹是回味着什么那样,由原本安稳脸容抹上一道忧愁的模样。他在慨叹,似乎视野前的学生与自己昔日影子交错重叠。那时候,他也是被人责怪问罪时,也会不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看似只是平凡歪弯子寒暄,内里却委婉地包含当事人的懊悔和尽是掩饰,不让任何人得知自己负起弥补过失的重担。无论自己是多么无助懦弱,方要完全单恁一人独自前行。如今少年怀抱这个理念正好是反衬出两件悲哀事实--
其一、人总是会不断犯错,但与此同时,也会不经意将这种缺失传授予下一代,就如同昔日《圣经》记载中夏娃与阿当将原罪让他们后代同样承受背负这样罪过。
其二、世界是皆有因果报应,那么犯罪也算在其中。因自己一时的失误,让无数人牵连受罪。正当自己受活罪惩罚之时,其他的人也许因自己过失也被迫背负同样重担,让一切罪恶的伽锁无止境地传承下去。
面对同一空间却执意被见证麒祥也是走上现在自己昔日同是背负的艰难的道路,他不甘暗地涌现酸溜溜的痛意,可惜这是那孩子抉择的,我没有阻止权利,只能一心祈祷希望那孩子安全地走下去和付上无尽鼓励。
"是吗?刚好我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执意走上前方。在某程度上,我们也许是同志呢?我们现在该是时候怀着坚定意志上路,不能再犹豫纠缠下去。"
"还有,谢谢你给予我理由离开那班人,当时我与你同样抱负希望他们能仔细倾听我们的呼救,但最后也是换来失落而无奈结果。而我作为今次意外的始作俑者却被他们截停脚步,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获得自由。再一次感谢你挺身而出救了我,让我可以赎罪。''
贝尔稍稍扬起嘴角,流露一副不情愿笑颜,充份地渗现苦涩无奈的神态,与一抹对前方无望的忧愁全交织在他的脸色,犹如试图掩饰埋藏内心的苦恼。踏上困难处处的前途,一对师生的身影错位重叠,两人彼此装出惹无其事的面具,互相掩饰各自背负的共同寄寓。
回眸前方的景色,一身穿着制服的魔法师奋力地默谂咒语,制造巨大结界抵受魔水晶疯狂侵袭,他们也许成功抵挡了攻势,可惜幸运之神没有再眷顾他们下一秒的未来,毅然突破前方人们死守的防线,吞没了人群。
"可恶!!又被攻破。"
从以监视用途的"千里眼"术式目睹防线再度崩溃,指挥老师咬牙痒痒地瞪着汹涌而来的魔晶群,忿忿不平与束手无策的无奈之情共同交织于她的脸容。
她披穿刻上的独角兽和邹菊衔章的暗色斗篷,一身如石榴般猩红秀发收束为低发发髻在峰火连绵战场上显然过份鲜艳的光辉,作为挺身而出的女人焕发出一种"巾帼不让苏眉"的气质。
"凯萨琳,这次糟糕了。"
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凯萨琳抬头一望,半空飞翔的蜂鸟不断地传递一道低沉男声。
"连同今次防线被起越突破,直到现今为止,已经有三所前线被打破,而且其侵蚀速度也没有被我们术式缓冲减慢。再这样下去的话
,恐怕不到六分钟的时间就能跨越我所在的第四防线,以及吞并你所在的最后防线,我们真的会全军覆没。 "
"华德主任,请你尽快撒回在前作战的师生。我们那边3-11区防线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大家的人心已经焕散,并且他们已经背负太大的伤亡惨重代价。不可以再让他们打无意义的战仗,请求赶快让后方防备以及我们……"
原本从另一道则从她佩戴的耳筒接收器回响的请求之声被顿然的干扰阻挠,只剩下"沙沙"噪音,不到数秒过后,却什么也没有剩下来。
" The district of 3-11,please over again. (3-11区,请重覆回报。)"
声音没有被任何人回应,只是不断地徘徊单向性的女声。
"This is an order! Please answer me immediately !(这是命令,请赶快回应。 )"
凯瑟琳激动地朝贴近嘴角的麦克风再一次大喊,命令对方回应。可惜无论她高声呼应多少次,谁也听不到任何打破萧瑟的期待之声。
"华德主任,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大家可能会步上3-11区的后尘。我们不可再打这场毫无胜利和希望把握的战争!"
"没错,3-11区的朋友以性命好不容易付出的努力不能让他们白费。请华德主任三思而行。"
一直坚持己见的她深悉现今刻不容缓的危难之秋,抱紧破缺幻灭的理想只是徒然,甚至让更多的人因这番多么儿嬉幼稚决定而被迫奉上了更为沉重的代价。凯萨琳无奈地环顾四周不断劝谏的一众师生,他们看似早有准备离去之意,不管往后他们是否背负因未能尽责阻止今次意外而招致日后校方的怪罪和人们对此的滔滔不绝谴责,只求现眼底下放弃抵御战略,成为从战场上的逃窜之徒。
但是,待在后方的大家又抱持如何想法?他们在怀抱期盼的目光恳求站在前线的我们凯旋而归,化险为夷。但现在我们在违背他们的希望,践踏他们的祈求,陷害他们于危难旦夕之中,我们由他们被寄望的希望勇士沦为不负责任的逃兵,这种事情我们还算是对吗?
若果如此还好,可惜事实并非如实带出这样鲜明抉择。如果连他们也放弃的话,这也意味着再没有人能挺身阻止魔水晶过份繁殖的暴走情况,到时侯这次意外也再不是单纯害及他们的人身安全那么简单,而是在校内彻底引发大规模惨绝人寰的悲剧,更可能出现更多数不清的受害者。为阻止这样的灾祸降临,凯萨琳和其领异的一众由师生组成的灾难应变部队才被需要待在这里。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允许这种乐观想法。他们现在也面临被击轰至徘徊崩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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